【我終於可以快樂地唱歌了】
比起七年前,或是二十三年前的戴佩妮是不是變得更自在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個愛唱歌的Penny又回來了。在專場最後,她語帶哽咽地說著:「我終於可以快樂地唱歌了!」
經過疫情三年,她面臨人際鐵網纏身,去年(2023)《被動的觀眾》悄然發行,在許多歌迷心裡早已蕩漾地翻天覆地,Penny卻僅在電台宣傳過程中緩緩地解開心結,直至她唱出〈雨和太陽〉、〈有何不可〉後,那個直率大方的野薔薇戴佩妮終於被釋放了出來。
就像參加一場朋友聚會,透過每一次中間talking,漸漸把主題開展出來,聽似隨風所欲,卻把人際這份感性難題化作歌單,默默遞給了這些渴望主動,卻願意為她成為被動聆聽的觀眾。
To you到For you,面對命運的蛛網,選擇欣然接受
「給你」和「為你」端看主角如何看待接受到的訊息。面對命運考驗,選擇什麼樣的角度看待,成了人生功課。於是有了近年再次改編版的〈你要的愛〉,從沉潛的絮語到輕快地吉他演奏;也有〈小失誤〉中「何不為小小的失誤 大肆的慶祝」的樂觀轉念;更有〈有何不可〉中「戰勝了烏合 碾碎了招惹 屏蔽了倒戈 前進吧忐忑」的慷慨前行等。這是Penny主動選擇、主動接受命運的歷程。
寧願被動聯繫,否則非誠勿擾
下一段談到了主被動關係,Penny承認朋友不多,甚至直到演出前幾日才因時間急迫「被動」地打電話邀請恩師 陳子鴻老師觀看演出。盡量不去打擾他人生活,就像Penny總喜歡待在家裡,和三五好友見面,也好在她再次將「舒適圈」擴大,視歌迷為「朋友」。讓這場演出走至中段,開始有了現場少唱的歌曲,如:〈逛街〉、〈誰能帶我〉、〈到處走一走〉。另外在〈密室逃脫〉和〈愛在被愛之前〉間的吉他串接,也成了驚奇橋段。
從過去釋放情緒到如今用作記錄唱出
表演中段存放了許多「妮氏」經典歌,Penny在台上說:「唱每一首歌前,會試著回想當初創作的畫面,但比起過去用來釋放情緒,現在唱這些歌就像是用來記錄。」不管作品原型出自身邊友人或自身經驗,時過境遷,這些音樂已成了每個人內心存放記憶的地方,如〈後果自負〉中被迫在感情中驅逐出境;〈鬧劇〉裡聽見看似荒誕卻早已因小事積累而潰堤的關係,而其他重要的流行歌〈怎樣〉、〈怕冷〉、〈街角的祝福〉也都一一記錄著各種我們曾不願揭開、深藏心底的感情。但令筆者最為感動地,還是Penny將〈怎樣〉這首過去被某位歌迷唱成「車禍現場」的作品,順利地平反了回來,一樣遞出了麥,跟著旋律搖擺,歌迷們卻用力地齊心合唱,成了這場演出的魔幻時刻。此時的Penny不再遠離歌迷,而是親近地站到各處和大家合唱。
原來用創作釋放情緒之外,我們也成了她記錄音樂的創作者,銘刻當下的快樂。
「你給我的一切 純屬意外」,不被了解反倒自在、快樂
這世上人心多樣,資訊過量,理解太難,但快樂能很簡單。Penny笑說:「不被了解反倒自在、快樂。」整場演出後半段不管是演出或talking都變得熱絡許多,也許是Penny終於披了上外套、換上了平底鞋而令她更加放得開,也許真是聽見歌迷熱情回應而解開心結。不管如何,她將所有感性寫進歌裡後,現實中的她更要好好地快樂生活。〈多虧你啊〉是對身邊所有人的感謝之情;而〈純屬意外〉則是對所有發生的事物,滿懷感恩之情。感謝這些意外,多虧這場演出,我們看到了「終於可以快樂唱歌」的Penny,也見證了一位華語流行歌手那華麗而自在地轉身。
「四十最不惑的就是,我之所以站在這裡,真是多虧你們啊!感恩!」
演唱歌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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