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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紀實|再見卡夫卡 今夜,我們住海邊|有意識的道別,才會讓人永遠記得

全文圖由: 再見卡夫卡 提供

十七年,六千多個日子,生命中有太多時候要面對突如其來的道別、毫無意識地失去,以及不明真正意義的再見。2022到2023年,我們迎來了除舊佈新,也面臨了必須說再見的場景。首先還是要說非常榮幸能受再見卡夫卡主辦方一念電影邀請,參與了他們系列活動之一的「今夜,我們住海邊」24小時熄燈演唱會,同時也相當開心,透過這次午夜「紅眼烏鴉場」,讓筆者認識了更多厲害的音樂創作者。經過農曆年間的沉澱,同時花了些時間整理及認識新樂團及歌手,本篇將以筆者觀點,將十一組表演者分為三種不同告別卡夫卡方式,分享各創作者們的演出特色及說話內容,最後以盡量完整紀錄的方式,分享當時演出時的作品歌單及推薦閱讀資料,為海邊的卡夫卡這個孕育音樂人的搖床,貢獻一些推廣之力,讓更多人認識這些特別的音樂作品。

(介紹順序非演出順序,如需見演出順序請參第二部分整理的歌單)

音樂不因場館道別而結束,他們的到來是告訴我們-他們還為此熱情著

讓筆者歸類為專注音樂表演的音樂人,他們不一定多話,但話比較多的必定和他們的作品有關,對他們來說,與其向場館道別,不如用更多的音樂去填滿這些時間,用實際行動回饋卡夫卡給予的灌養。

前白目樂隊主唱,人稱「龐克妖女」的高小糕,她帶著前團員唱著過去一起演出的作品,以及單飛後自創的音樂,將逃離庸俗的態度表現在她迥異的音樂作品當中。我想,不管是她現場用熱情帶動氣氛的努力,或是享受在她所產出的音樂裡,都能感受到她對音樂的極度熱愛,特別喜歡她在〈惡女說〉和〈貓咬貓〉兩首歌之間的帶動,以及她在演出最後一首〈Can’t Be Happy All The Time〉前道出的不捨,「唱完這一首我就要下台了,雖然我不常出現在這裡,但重要的時刻我總是會在。」

Green¡Eyes是筆者在整場新認識的音樂人中,最為驚奇的樂團。除了主唱亮麗的外表和歌聲外,他們音樂的作品層次也相當豐富,好幾次的轉調場景就像在欣賞電影一樣,情緒感十足。可惜對於他們的背景與音樂仍認識不多,文末會整理關於他們的收聽作品,及推薦文章。對筆者來說,Green¡Eyes就是組致力在演出的團體,他不管道別,只管用音樂來回饋這個場館。

來到早餐時間前的一組-豬頭皮大竹研兩位老師的表演。這組是筆者認為最有意思的表演,可以感受到職業演出者不自覺散發的從容及幽默感,從開場看似胡亂彈奏卻氣氛感十足的實驗音樂演奏,到以簡單和弦的即興歌唱,豬頭皮老師簡易中帶著親近;大竹研老師複雜中帶有純粹,兩人的配合儼然成為台灣在地與日本傳統音樂的大融合,無非是給一夜無眠的我們一劑興奮劑。

緊接著是一組最為特別,幾乎可以說是讓筆者完全被圈粉的組合,由得過金曲最佳MV、演員出身的余佩真及拍謝少年吉他手張維尼兩人合作演出,他們其實也合作過〈踅夜市〉這首歌,在當天表演時也詮釋了作品,但最讓筆者驚奇的,是其他首歌的合唱,如余佩真的〈丁酉年正月二十一〉,真真那靈動而細膩的聲線,接給維尼暗流般低沉湧動的嗓音,一高一低的附和下成為一首只有在當天現場才能聽見的珍貴作品。兩人的詮釋幾乎跳脫了原曲的樣貌,雖然讓筆者之後在整理作品時增加了許多難度,但聲音的交融讓人很難不愛上他。

旺福對筆者及很多人來說,當天根本充滿著回憶殺。懷揣著金曲、金音最佳樂團彼此合作的默契,從不冷場的歌曲表現,讓當天雖然高掛著冬陽,卻吹著夏天熱情的風。從開場說是道別卻唱著應景曲〈新年快樂〉外、充滿律動抓耳也是筆者認是他們的歌曲〈我當你空氣〉,到粉絲隨點隨唱的〈新幹線〉,他們很用力、很用力地完成著每一首作品,用滿滿地能量回擊著卡夫卡的結束,讓我知道,原來道別其實也可以很rock n’ roll!


道別不用言語,只在音樂的字裡行間當中

音樂道出自己平時說不出口的話,許多創作者做音樂的初衷便來源於此,而對筆者來說這是無比浪漫的事情。

逃走鮑伯他們在清晨表演,秉持「練團時跟表演一樣認真,或許會彈錯,但還是很認真」的練團模式,為我們展現真實輕鬆地演出,原先他們上台時確實相當認真的表演,不管是表演曲序的編排,或是主唱特別細緻的聲線,都讓筆者喜愛,也是這場表演令我驚喜的樂團之一。而把他們歸為音樂中暗藏向場域的到別,是在他們唱到最後一首〈惡魔〉,其中一句:「也許今天是最後一天,我要把我喜歡的歌都再唱一遍。」沒錯,他們在最後為我們演出了許多好音樂。

黃子軒有著溫柔的嗓音,唱著他所熟悉拿手的客語歌,雖然演出過程時不時和我們說忘了他安排的曲序,但最後仍相當有巧思地將有「回家」主題的〈上南片个風〉、飽含「道別」的〈何年何月〉和「紀念美好時光」的〈最好的時光,大煙囪〉等主題作品放入表演當中,最後在演唱最後一首〈好好壞壞〉前,他說了一段話:「那種青澀的味道是永遠留在那裡的,就像海邊的卡夫卡一直留在心裡面,今後即使他去高雄,在台北的卡夫卡會留在我們心裡面。」

巴奈的表演只能說以「純粹」來形容,但這樣的純粹背後,會感到無底的悲傷及無奈在其中,比如〈不要不要討好〉不斷重複「不能」、「不要」、「為什麼」,告訴我們不該把任何「強求」加諸於音樂之上,而該是「自己面對你自己的問題」,讓音樂回歸純粹,讓規則不侷限作品,在她的所有作品中都有著這樣的影子。

另外,巴奈帶了另一位特別來賓陳茻,雖然已不以音樂人為職業,但他過去第一場表演及最後一次表演都在卡夫卡,他的音樂留了很多白,很多時候自己的情緒便會在此時流淌進來。最後,巴奈選了由柯智豪老師寫的〈吊樹頭〉,轉化了原先「死貓吊樹頭」的傳統習俗,變成視野廣闊的正向意義,道出「把阮吊樹頭~ 廣闊ㄟ風景看不完」,道別也許並非不好,也從另外一道觀點看來,它將永遠存在我們心中。


我曾在,那些場景中留下音樂,用故事向卡夫卡道別

羅蘭.巴特用「此曾在」作為攝影本質,既代表真實,也代表過去和死亡,卡夫卡用音樂雋刻存在,將每位音樂人的故事,濃縮在場館的各個角落,某部分來說,它的「此曾在」可能存在空虛,卻也代表著永遠與回憶。就像許哲珮當時說的:「只要你記得這個人、這件事,那它就不會消失。」歸為這類型的音樂人,他們與卡夫卡有著不淺的關係,總會記得自己在哪個角落出現,聽著誰的歌。

OHAN從在卡夫卡做過煮咖啡、端咖啡的工作,指著放滿唱片的角落說是當時Josh和Hush的主唱之夜表演場地,到自己站上台前唱著自己的作品。從認識他的第一首歌〈Summer〉到他去年(2022)發行的首張專輯《夢遊者國度》,他的音樂讓人醒腦,適合留給想失眠的人聆聽。在他的眼中,故事最終總會成為歷史,「This is history」。

身為問題總部的主唱丁佳慧,她的聲音其實在夜裡聽來是最舒服的(可能也偏舒眠?)但她的有趣是真,特殊迷人的聲線也是真,很可惜她的個人作品筆者在網路上怎樣都尋不著。而她也在表演中間不斷提到和卡夫卡的關係,說道:「建立一個場景很困難,所以只能把握當下再去看看它。」享受當下過程,情緒也點到為止,如同她對暈船一定要即時下船的堅持,同樣流淌在音樂作品當中。

表演最後是筆者一直耳聞想一睹她現場演出的許哲珮老師,不管是音樂創作既流行且新穎,音樂幕後耳聞的匠人精神,以及當天才深刻體會的療癒談吐,她的演出和故事就像經過精心安排,總在字裡行間道出有意思的話,比如她的作品總喜愛「紀錄快要失去的東西」;「有意識的道別,你就會永遠都記得」;「只要你記得,這個人、這個地方就不會消失」,為卡夫卡留下了很多結語詞。

筆者其實自去年(2022)七月之後,才慢慢習慣去卡夫卡,直到得知他即將結束時,也僅有快半年時間和這個場域相處,然而幸虧有了這段「有意識」的道別,讓我更能珍惜回味那段在卡夫卡寫樂評文章的日子,而當所有人一起回味這段日子時,這樣的集體記憶似乎也讓過去只點一杯咖啡窩居在角落的我,有了「我們擁有共同記憶」的溫暖感受。宴席總有散去的時候,但曲終只會在下一個地方繼續孕育更多的音樂,不忘音樂,便是永遠記得卡夫卡最好的方式。我是如此地深信著。


「紅眼烏鴉場」各組歌手相關介紹與歌單

來源自:再見卡夫卡

第一組:高小糕(前白目樂團主唱)

1. 演出歌單:

  • 〈Oh My Love〉(John lennon cover)
  • 〈In Lust I Lost〉(白目樂隊)
  • 〈惡女說〉
  • 〈貓咬貓〉
  • 〈双魚〉
  • 〈Can’t Be Happy All The Time〉

2. 推薦閱讀:

【高小糕惡女說】我喜歡慾望,他讓身體擁有方向-女人迷

除了可以明白高小糕本人在女性相關議題上的關注與見解,開篇也能了解她在創作〈In Lust I Lost〉這首歌的背景。特別喜歡該篇對慾望的見解:「沉浮於慾望之中,是浪漫的,如果沒有慾望,身體也將失去方向。」

龐克妖女「高小糕」首張EP《色氣》深層表現女性內心情愛慾望:我是女王你是小狗!-美麗佳人

關於表演中提到的作品〈双魚〉、〈貓咬貓〉兩首新歌的創作背景,與青虫的合作,推薦閱讀該篇文章。


第二組、Green¡Eyes

1. 演出歌單:

略,但可在此處聆聽及購買他們的作品:https://greeneyes.bandcamp.com/music

2. 推薦閱讀:

Green!Eyes – Carl | 如果你勇敢,你就是自由

此作者的介紹可以從他的觀點稍微白話地了解Green!Eyes的作品,另外文章中看到的Street Voice報導為該篇。

Green!Eyes主唱老王 漫畫中走出來的美型男-Street Voice

文章雖以老王形象作切入,但多少也有關於他聲線、背景的介紹。
關於他們的神秘,其實還有走出前吉他手許哲毓(也曾為Tizzy Bac的吉他手)離世的傷痛,藉著介紹樂團,透過老王及旺福小民之筆,再緬懷這位音樂人的生平貢獻。

「往天堂旅行了」 Tizzy Bac貝斯手許哲毓癌逝| 音樂| 噓!星聞

去年在Street Voice上架的新歌,感動了非常多人。

〈I see You from afar〉


第三組、OHAN

1. 演出歌單:

  • 〈Kind of Blue〉
  • 〈Summer〉(ft. 趙廣絜 KJ)
  • 〈Mary〉
    (new song)

2. 推薦閱讀:

相當訝異,OHAN有了專屬於他的維基百科紀錄,可直接參考,並搭配聆聽去年(2022)八月的新專輯。

OHAN維基百科


第四組、丁佳慧(問題總部主唱)

1. 演出歌單: (可惜她在當天演出的作品在串流上幾乎聽不到)

  • 〈清晨八點零六分我在失戀〉
    (new song)
  • 〈七點零六分〉
  • 〈三十〉
  • 〈I’M confused〉
    (new song)

2. 推薦閱讀:

周穆/丁佳慧/「不夠,不夠,我想要的⋯⋯你不能這樣!」(4/4):曲、聲與息

關於她特殊的聲線介紹,筆者認為這位作者的形容相當貼切

房間的心臟|專訪問題總部主唱丁佳慧,珍藏的鞋盒裡裝滿了時間留下的證物

這篇則多介紹她的生活。


第五組、逃走鮑伯

1. 演出歌單:

  • 〈我想我不會再〉
  • 〈晚安小貝〉
  • 〈我愛你不用懷疑〉
  • 〈好的決定〉
  • 〈惡魔〉

2. 推薦閱讀:

BIOS 選樂|少年時代的一場驟雨——筆訪《逃走鮑伯》

關於他們的介紹專訪不多,這麼優質的樂團真心希望未來有機會合作。


第六組、豬頭皮x 大竹研

1. 演出歌單:

因豬頭皮老師即興居多,故不錄。

  • 大竹研〈夏日芬芳〉
  • 大竹研〈快轉,倒帶〉
  • 豬頭皮〈種樹〉(cover. 林生祥;吉他: 大竹研)

2. 推薦閱讀:

台灣音樂界外星人:唸歌笑魁朱頭皮專訪-Red Bull

這篇寫出了他搞笑的背面有多少的哲思,同時佩服在做滿背景考察的採訪下才能訪出這麼多資訊,甚是佩服。

在臺灣扎根的日本人系列:「似曾至此」命定之地的吉他求道者——吉他手・大竹研-nippon

關於大竹研老師的背景介紹,該篇算是最為完整,其中與生祥的相遇,甚是精彩。


第七組、黃子軒

1. 演出歌單:

  • 〈上南片个風〉
  • 〈無知〉收錄於暗黑白領階級《回家的路》

這首也讓筆者找了一段時間,特別分享過去他曾表演,網友的側錄影像

  • 〈何年何月〉
  • 〈環遊世界〉
  • 〈最好的時光,大煙囪〉
  • 〈好好壞壞〉

2. 推薦閱讀:

黃子軒維基百科

直接從維基整理的資料最快,包括他在演出時提到過去參與的樂團,縣在合作的夥伴山平快

另外,他還有提到在新竹自己的工作室錄製的廣播節目: 東門Rec&Live,有興趣的朋友也可以收聽。


第八組、余佩真 x 張維尼

1. 演出歌單:

  • 拍謝少年〈骨力走傱〉
  • 余佩真〈丁酉年正月二十一〉
  • 拍謝少年〈踅夜市〉(ft. 余佩真)
  • 拍謝少年〈夢中見〉
  • 余佩真〈親愛的 from 詩人駱以軍《滾動的詩》音樂紀實〉

2. 推薦閱讀:

無法用世俗定義的靈魂系女子 / 余佩真-一幕

本篇算是完整介紹真真的背景。同時身為演員的她,其實蠻多介紹都在談這身分的內容,可惜較少關於她的創作的資訊。這是在披上金曲作曲人上較為可惜的地方,期待未來循聲入座能有機會補足這方面的資訊。

張維尼所待的拍謝少年相關文章較多,但特別推薦拍謝少年在BIOS monthly為《歹勢好勢》專輯推出的三篇系列文,沒錯,是他們寫的,但很愛這系列的文章。


第九組、巴奈 x 陳

1. 演出歌單:

  • 〈不要不要討好〉
  • 〈你知道你自己是誰嗎〉
    (自創曲)
  • 陳建年、巴奈〈你快樂所以我快樂〉
  • 〈海龜〉
  • 陳茻〈昭和五年一月曆〉
  • 陳茻〈海口四十米〉
  • 〈吊樹頭〉

2. 推薦閱讀:

沒有人是局外人!巴奈,「誰都是這個土地上經過的人,要留下什麼土地的狀態給後來的孩子?」-美麗佳人

巴奈在創作背後,其實是位為自由奮戰的鬥士,「沒有人是局外人」成為了經典佳句。


第十組、旺福

1. 演出歌單:

  • 〈新年快樂〉
  • 〈我的名字叫做吉米漢醉克斯〉
  • 〈小綿羊趕集〉
  • 〈有星星的晚上〉
  • 〈我當你空氣〉
  • 〈新幹線〉
  • 〈我小的時候都去 Spin〉

2. 推薦閱讀:

相信許多人都認識這麼一組神奇的樂團,於是筆者分享之前寫的《你好我好大家好》專輯樂評

專輯簡評|旺福 -《你好我好大家好》|如一股暖流,滋長著敢於對身邊親近人說愛的勇氣。


第十一組、許哲珮

1. 演出歌單:

  • 〈在沙發上睡著〉
  • 〈巧克力之吻〉
  • 〈巴黎下雪了〉
  • 〈彈吉他就能快樂〉
  • 〈氣球〉
  • 〈美好的〉

2. 推薦閱讀:

關於Peggy的背景,相信維基百科就已經記錄了絕大部分她的經歷,筆者認為與其藉由專訪文字,不如去聆聽她豐富的專輯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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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郁
采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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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音樂紀實|再見卡夫卡 今夜,我們住海邊|有意識的道別,才會讓人永遠記…音樂紀實|燃燒生命、拳拳到肉,充滿能量的一場冒險—打倒三明治《INVISIBLE TUNNELS》冬巡臺北場|2023.01.08+01.29【新歌週推】2021.8.7~8.13(我想再擁有自己、心碎症候群、後會有期、沒有辦法、搖啊搖)# COLD DEW# 倒車入庫# 循聲入座# 打倒三明治# 新褲子樂隊# 旺福# 樂評# 精選歌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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