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締造新流行前,製作人與創作新人間的魔幻時刻-專訪Andr、韓立康 談首專《shhh,it’s under my bed》

某種意義上,這是張非常任性的專輯。

不管是對這位「怪物新人」Andr、和她亦師亦友的金曲製作人韓立康,或是公司剛成立就遇到全球疫情的福祿壽音樂,他們把腦中想做卻不敢實現的事情,發揮在了先前發行的迷你專輯《Hidden Card 藏招》和首張專輯《shhh,it’s under my bed》中,這些聲音的出處幾乎都來自那隅掛著一串燈飾的房間,藏在那台筆電的資料夾當中。

我一開始有點愛給不給,只丟了一兩首覺得真的比較好的歌給(韓立康)老師聽,結果他一直說『沒有,太少了』。後來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包括練吉他的檔案、發出某種節拍的聲音等,全部都給他自己挑。」沒想到她的製作人兼老闆韓立康如獲珍寶,反倒回頭來給了Andr信心,那種「我覺得你們應該聽不懂」不像自卑,反而有點狂妄,卻同時又不敢被看見的矛盾心情被好好捧接。過去曾製作過告五人、林宥嘉、魏如萱等歌手音樂的他,這次和Andr走了一段難以想像要多有緣份才能一起任性的音樂創作之路。

近期開始在各大音樂祭出現,社群平台thread上也被網友不斷分享轉載的新生代音樂創作人Andr,在今年6月和10月分別發行了首張EP和專輯。首專《shhh,it’s under my bed》遵循一日時辰,將那些以為醜陋又赤裸的情緒攤開,一一收錄在專輯每首歌裡,而音樂則站在耐聽與藝術性的鋼索上,讓聽者容易入耳,卻又因特別而擱在心底。

想不到他們從專輯的第一首歌就起了「任性」的頭。

相比於今年不少以Intro開場,融合整張專輯音樂片段的作品,他們另外做了以beat為底、內容全新的〈Dreamgate Intro〉,將自己喜歡的音樂元素放入,不僅認識她,也以夢境場景駛入主題。

這代表她做音樂的方式,很多創作歌手都是寫melody和歌詞,但Andr真的是編曲狂熱分子。」韓立康說,「不過那時候覺得Andr的歌永遠不會有以旋律為主導的hit song(事實上是有),所以我們想要做一首和The xx(英國樂團)概念一樣的Intro,那首收聽數有6億,是這團最紅的歌…

沒有hit song也沒關係,跟The xx一樣就好。


其實不乏能與Andr的談天中感受現在的她對饒舌的熱愛,這樣的興致不盡然只將元素放入到作品中,而是滿滿地致敬,比如:Frank Ocean的《channel orange》開場曲〈start〉也是她想讓自己專輯有intro的原因之一;Kendrick Lamar喜歡在歌裡做視角切換,Andr也應用在了〈Move On〉等歌裡。

照片來源:網路

我有個習慣,如果聽到翻唱,會想要去聽原唱唱得怎樣,或是喜歡的藝人會去聽他的訪談,聽他提到什麼歌或是創作背景。

過去Andr接觸音樂的歷程多元且複雜,卻能在未來帶給她不小的創作養分:從小爸媽常播西洋歌,偶而放些民歌就愛上了陳建年的〈海洋〉;最初是學打擊樂,敲著馬林巴琴;因為喜歡Taylor Swift開始學木吉他創作…高中以前的Andr有嘗試創作的心,卻坦言仍抓不到施力點,不過那時的表演能力卻早已示眾,在附中天韻獎上得到獨唱組冠軍。

緣分奇妙,韓立康第一次看見Andr的時間點正是獲獎隔年,她以得獎者身分翻唱韓立康編曲/作曲、魏如萱唱的〈還是要相信愛情啊混蛋們〉,不過那次交集火候未到。上了大學後Andr接觸饒舌,學做beat過程開始熟悉以電腦做音樂,當時從未想過一個人就可以用合成器拼貼出有趣的聲音,正式打開了她的創作道路,也進一步對編曲產生濃厚的興趣。

發現很多讓我產生創作動機都是編曲上的事,會從編曲開始做 demo,然後才去想這首歌適合裝什麼情緒或感覺。」不同於一般音樂創作者在詞曲完成後會另找製作人協助編曲,Andr認為編曲就是人的衣裝,她更在意這些歌該先穿上什麼風格的衣服。

進入大學依舊參加比賽,這次也終於迎來正式和韓立康相遇交談的時刻。2020年Andr在政大金旋獎上最後以Billie Eilish的〈wish you were gay〉得到當年獨唱組第二名。韓立康表示,談天之後才發現彼此喜愛的東西竟然相同,才會有了之後和Andr要筆電所有音檔的一幕。

(聊過後)發現我在行的東西感覺都是她很感興趣的,所以一起合作時其實有很多東西可以分享給她。那種感覺確實像師徒,難得可以遇到對編曲很有興趣的人。」當韓立康聽過那些聲音碎片後,以製作人的眼光挑出了不少可以延伸發展的音檔,其中專輯另一首純音樂作品〈Sundown Interlude〉便來自當中一段吉他彈奏練習。「我覺得記錄她的創作歷程很重要,Andr需要把這些東西公諸於世。

這是韓立康看到,也想讓大家看到Andr的地方。

照片來源:大團誕生2

(雖然自己)可能有個自幹(做歌)的傾向,但玩團對我來說是另一種有趣,會做出完全不一樣的事情。」細心的粉絲應該不難察覺,Andr其實還有另一個身分是獨立樂團「蝗蟲警報」的團員,最近剛從主唱位置轉移到吉他手,正虛位以待新主唱加入。他們做得音樂多元,同樣也才華輩出,首張專輯製作同樣邀請他們幫忙,如: 團員庭維(BANFF)做專輯周邊的怪物設計,式佳則任MV導演等。「這些朋友因為都在(師大)附中認識的,的確覺得他們的才華值得有更大的舞臺,希望可以一起讓彼此再被更多人看到。

這是Andr看到,也想讓大家看到的地方。


音樂從來都是主觀的,但製作人韓立康在將Andr的音樂推到舞台供大眾選擇喜好前,替她強化了身上的「武器」。做為一位創作歌手,除具備寫歌能力外,有著自己的聲音標誌、個性在作品裡會是讓人記得的關鍵,至於音樂作品本身,要駕馭新人創作的天馬行空就需要擁有多年唱片製作經驗的人做為橋樑。

雖然在聽歌會時,(韓立康)老師稱讚我某首歌的bass line很酷,但老實說我完全不會彈貝斯。不過也有可能因為不會彈貝斯,反而會寫出不直覺的旋律。」我們往往會在自己熟悉的事物上做出本能反應,在音樂創作上亦是,使用熟悉的樂器創作自然有它的直覺與合理性。只是對使用音樂程式做歌的Andr來說不少樂器並不熟悉,但就是這份不熟悉,反而能寫出不直覺的旋律。當然,也就需要有人幫助她做銜接和校正,讓這些音樂變成一般人也可以聽得懂的樣子。

流行音樂畢竟還是要同中求異,你必須要讓別人懂,所以需要有橋樑。我覺得我可能就是那個橋樑,在保留她本來東西的狀況下,連結到喜歡音樂人的耳朵。」韓立康說。

做什麼會讓大眾聽得懂?又如何做到橋樑?這問題的答案包含了一件韓立康本人擅長的,和另一件他始終不願將它排在首位的。不過先聽過這首歌及他們產出過程的對話應該能稍微了解。

前面一首〈Sundown Interlude〉有點像〈長夜賽跑〉的intro,聽過去會是順暢舒服的。」韓立康對於聽感的把控務求精確,而曲速也是造就聽感順暢的其中一環。不過〈長夜賽跑〉卻大膽選擇了主副歌速度不致,因此在製作過程中遭遇了對他們來說史無前例的激烈嘗試,「當時想過應該要主歌速度屈就副歌,或是在兩個速度上取中間值,更嘗試不管彼此速度,主歌慢,副歌再突然加快…」韓立康回憶,「還好後來用算術方式來對BPM,最後主副歌有銜接起來,反正過程一直都在試。

詳細的數學算法或細節嘗試了幾版當然不再多問,筆者反倒問韓立康一題:「這就是indie(獨立)音樂才有的特點嗎?感覺主流音樂不會有這些?」

主流音樂確實不會有這麼多有的沒的,比較常見的是用漸慢,跟著vocal情緒走而已。」被問為何不用主流音樂的原理來處理這首歌就好?他則回:「我自己在製作時並不希望有既定公式,這是我做音樂的想法。

當製作人就是不斷做選擇,「只是我不會選擇把歌做得太過通俗,在那之前有太多想法、嘗試想加進作品當中。」但看將近五年前(約2020年以前)的成績,他也坦承過去一直懷疑過這樣的選擇,「當時都會覺得自己是個『票房毒藥』,因為我沒有製作過破百萬MV的歌過。

流行音樂看中市場的選擇,而這樣的選擇多少會影響信心。韓立康身分特殊,過去以樂團吉他手出身,進入主流唱片業後,仍受獨立樂團(康士坦的變化球、I Mean Us等)或追求Indie rock的流行音樂歌手(魏如萱、林宥嘉、鳳小岳等)所喜愛。因為他了解獨立和主流音樂間還是有不同,自己則有把握將它們結合、優化、再輸出。「比如主流唱片可能還會想要一點點Indie氣味,和弦可能是錯的,或是會打架,但其實是好聽的。只是全放到主流唱片裡會是不好、不行的,我就會把那些東西做修正。」他說這就是身為「橋樑」該做的事情。

後來給自己的壓力也不那麼多了,在和陳君豪、黃文萱一起製作告五人《運氣來得若有似無》成功獲得迴響後發現,自己還是在製作過程遵從自己的音樂品味,那麼造就流量的成功與否可能不完全只在自己身上,於是把目光放在音樂美感的選擇。而最勇敢的選擇,就是在Andr首專之前先發布了EP《Hidden Card藏招》,表現她最「不修邊幅」的一面。

韓立康表示,發布EP是個意外,今年(2024)大約4、5月時正面臨專輯製作瓶頸,因為決定還是要有些旋律導向的音樂出來才能完整專輯。後來與其苦思冥想,不如轉念放下先發一張Andr最真實、最自然樣子的作品。「現在想想很誇張,做EP也花費蠻多精神去完成,這樣算一年竟然也發行了18首歌。但我們放掉的是『管你流量怎樣』,卻沒有要放掉品質。

但我覺得連續在一年內呈現這兩種那麼極端面向、都有點分量的作品很帥耶!」Andr興奮回應他。而當時遇到的瓶頸,也在〈毛線球少女 Yarn〉和〈她〉意外誕生後迎刃而解。

〈她〉其實像天上掉下來的一首歌,當時寫完給老師聽、給別人聽,都覺得『天哪這首歌很棒!』以詞曲先創作來說,可能是我寫的最流暢、最直覺的一首。」這首歌確實為具有「一日時辰」的專輯概念增添了黃昏時段的意象,房間昏暗而几淨,幾乎只用一把吉他、一副聲嗓、一首唯二的全中文歌,便勾勒出熱鬧後內心平靜而孤寂的景象。

一直以來我都比較務實,沒有放掉音樂也是有貴人一直拉著我做,慢慢發現我好像可以,才專心去做音樂這份工作。不過在經營Andr的過程有常回想起自己曾受過的幫助。」韓立康強化Andr作品上的優勢,也盡己所能保留了對方原來的樣子,隨之而來的意外驚喜也成為推進作品誕生的助力。師徒雙方無意間受彼此幫助,讓Andr逐步站上舞台中央。


從前面的意外驚喜、製作上力圖保留Andr音樂原貌中不難看出,《shhh,it’s under my bed》絕非他們一年前(2023年底)決定做專輯時,便開始執行的縝密計畫。不過想說的話,卻在擁有一張專輯篇幅下有了分享的空間。

我喜歡有回憶色彩的東西、喜歡那些過不去的情緒。這張專輯我想要講那些比較脆弱、難以啟齒的感覺,就像大家會說與內在小孩對話。」專輯有個明顯形象特徵-怪獸(〈Dreamgate Intro〉竟也意外取樣了徐懷鈺〈怪獸〉),Andr稱這是思念幻化而成的,對她來說那些怪獸是因為遇到難過的事情,佔據腦袋大部分空間,讓自己沒辦法像人類一樣正常運作,所以把這些故事寫成歌,幫助自己繼續往前進。他們還特地設計「怪獸卡牌」與每一首歌做連結。

小時候會被恐龍、甲蟲王者等卡牌吸引,我喜歡收藏小東西。」Andr分享,設計卡牌希望聽眾也能把回憶好好存放進去,讓自己能同情、共感這些怪獸的處境,同時好好面對那些讓自己本能想逃避的情緒。

行筆至此,筆者和Andr透過談天方式進入《shhh,it’s under my bed》的世界,遵循聽感猶如墜入幻境,前兩首歌〈Pandemic 傳染病〉和〈i don’t lose sleep anymore〉用著較重的貝斯、beat去體現開場時就得面對醜陋不堪的情緒,它包藏著背叛與壞心。有趣的是,前兩首歌用詞卻相反地充滿童趣,如:「Eeny, meeny, miny, moe」是兒時順口溜;明明「蒙住你的眼睛 轉三圈半 鬆開雙腳鞋帶 瞄準你的眉心當作比賽」聽來如此慎人,卻在後面「Nananana」歡愉地唱著。

當中角色劇情是否像極了電影《怪奇孤兒院》?

於是我們從下午的〈Pandemic 傳染病〉開始聊起,到了〈她〉是黃昏,〈Sundown Interlude〉則是日落,並用吉他當作入夜至〈長夜賽跑〉的鋪陳…一日時辰是Andr和韓立康發現的彩蛋之一,「老實說並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編的,中間新寫出很多歌,後來才發現其實他們可以這樣契合在一起。」韓立康分享,並幽幽的說:「做這張專輯讓我覺得很玄的是『時間好像不是直線的』,最後都會順著意外想一個邏輯出來。

我們就是馬後炮類型的企劃!」Andr開玩笑說,「而且《藏招》英文不是『Hidden Card』嗎?剛好我的第一張專輯主要企劃就是『怪獸卡牌』耶!那時候寫EP時就已經都想好囉!」包含EP最後一首歌最後一句歌詞”to live as a monster?”和專輯以怪物為形象等,回頭來檢視這些意外巧合都讓人難以置信。

可能因為我們團隊運作的方式是可以擁抱改變的,我們蠻常突然有新想法、新聯想就會去做嘗試。」Andr說。

接著我們從〈催眠 = 愛〉聊到〈Night Lotion「融」〉一日時辰來到深夜三四點,午夜夢迴的時候停了下來,想多聊聊故事。

專輯中蠻多首歌情緒都很重,就比如說〈融〉這首歌,講的東西其實很卑微、很可憐。」Andr說自己很喜歡寫「故作堅強」的作品,尤其在寫曖昧階段時。「就算融化我自己、完全沒有形體、不是我自己也沒關係,只要可以更靠近你就行。不過聽這人講話的方式不會覺得他很難過,只是從旁觀者來看會覺得好可憐。

而接下來的〈Move On〉Andr更想分享自己對於切換視角看失戀這件事。「這首歌一開始是剛失戀人的朋友要拉著自己該move on了,但到後面突然編曲、唱腔變得柔和,那時就切換到失戀的人身上跟對方說『我也想要忘記啊?但這些事情每當夜深人靜你們不在我身邊時,又都會回來追著我跑。』

我想要說卻說不出口
我想跨過卻一直退後
我想做夢你忘不掉我

〈Move On〉

末尾停在由中文歌詞堆砌而成的煩躁與器樂聲傾巢而出之後,她說情緒結束在那個時間點蠻好的。「對我來說這首歌也是給我自己寫這張專輯裡面很多歌的一個完結吧?

清晨破曉的〈Move On〉帶來了沒有解答的結局,搭著在感情上需要急踩煞車的〈does your boyfriend know?〉,走停之間一路開往了最後一首〈現在的事我說不出口〉,回到了中午。

「專輯最後會想它是一個迴圈嗎?」我問。

Andr思索了一下,給出回答:「感受上確實是一個迴圈沒錯,悲傷的循環。不過很多情緒對我來像迴圈但其實是往上的,它像個螺旋,你每走一圈就向上一層。」雖然音樂一直給人很酷的感受,但實際理解下來卻如此地貼近內心,她還是不想那麼殘忍地讓這些情緒無止盡地下墜。

這首歌的意象很像是兩個人站在隧道口兩端,正要離別的畫面。光從隧道口透進來,你看得到對方的剪影,但是看不清楚對方的臉…」總是熱情的Andr竟一時語塞,「嗯,說不出口耶!」專輯從一開始的想像,進入夢境,到最後一首歌像重回現實。

這時我只能繼續問:「妳覺得走出來了嗎?還是說是一個未解的結局?」

「最後對我來說走出來了嗎?我覺得可能沒有吧?只是情緒上不想再寫了。」但有沒有走出來還是得看各自造化。「兩人明明都看到盡頭了,卻還徘徊在隧道口,不管是你說走不出來也好、話沒說完也好,或就想保留這個念想吧?」我發現Andr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大部分的才華都用音樂好好表現出來了,剩下內心想講的,一部份交給了作品,讓作品去尋找懂得她的人,溫柔接住那些無法言說的話。


自己好像有吸引到一群有共鳴的人!有時會偷偷去看分享我作品的人,他們也分享什麼,發現自己也很喜歡。就會覺得好像擠進了一群我也很喜歡的人群裡。」Andr回憶這兩年下來收到的回饋,並珍惜那些鼓勵。當初就是韓立康一句:「妳想從事音樂工作嗎?」她內心渴望,卻鮮少自信。於是他又補了一句:「老實說我覺得妳一定可以。」因為聽到她的創作、她的歌聲,讓韓立康第一次萌生想要簽下一位音樂人的感覺。

照片來源:大團誕生

我覺得當老闆後可以多一點點任性,當然中間很波折、辛苦,還是質疑自己,但因為她,讓我覺得『我們可以挺過那些質疑』,那些質疑比如發那張EP真的好嗎?現在幾乎沒人這樣一年發兩張作品。或是大家覺得她的聲音好,是不是直接幫她收歌?但後來直覺是『不要』,讓她自己來寫…」曾經認為不比過去許多音樂前輩,自貶為「票房毒藥」的韓立康,在與另外兩位同樣「任性」卻為實踐自身音樂美學而樂此不疲的陳君豪、黃文萱,共組福祿壽音樂後,將Andr簽進了公司,成為自己的徒弟。

我在她身上有一點找到了自信,就是我的直覺和我的喜好是可以走到現在這樣。中間那些挑戰其實還會有,畢竟我是流行音樂圈的人,但我認為有頂住那個壓力,然後相信我們。」韓立康說。「當然有一部分是比較反叛啦!我就是那種別人什麼說我就不想這麼做的人!

韓立康和Andr莞爾,他們的音樂品味也許在不久的未來能締造新流行。

「所以說『Andr是韓立康親女兒』的傳言是?」我問。

不要再亂傳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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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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