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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專訪|憑什麼?成為不期待所有人都喜歡的「最強新人」-專訪Miusa

「爸爸就希望有個女兒能像妳一樣,有著天使一般的歌聲。
兩個月大的時候妳就沒有了父愛,但不用害怕,老天爺把妳交給了我…」

未曾想像,一代綜藝天王憲哥吳宗憲,竟會有如此柔情的一面,在某一次小年夜晚上,傳了封簡訊給這位僅憑原先在他身後唱歌,便決意傾力推捧她到大螢幕上的人。號稱天王周杰倫之後第二位弟子,私下憲哥卻待如親女兒的Miusa究竟是誰?她真如有人說的,是背景深厚的空降部隊?還是慢心熬煮等待破繭而出的亮麗蝴蝶?也許用一張自傳式的專輯可以簡單明白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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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歌手?還是偶像?

每個世代都存在幾位對偶像的輪廓,隔著螢幕就能給夜晚那個失眠的自己一劑安穩的舒眠藥。從過去60年代因《梁山伯與祝英台》等戲劇電影追逐起的明星;80年代開始流行音樂的百家爭鳴時代,也出現許多如:黃鶯鶯、陳淑樺、羅大佑、劉文正等唱將型偶像,直至後來日本、南韓偶像風潮深入台灣的過程,00年代以後仍有5566、183club、Energy等偶像團體深植人心,再至現代原子少年節目中多組出道團體等,皆是對偶像的刻痕。

現在偶像成團為常態,少有個人單打獨鬥的場面,原因很明瞭,就是在分眾化的市場上,每個人的喜好不同,但都能在各團員間找到令自己心生嚮往並追隨的人,而團員各自也通常有著不同的才藝,滿足觀眾各種娛樂需求。

這些特質姑且不論是外在看得到的舞蹈、唱歌或其他才藝表演,更多的還是來自內在的性格,便是「自信、堅毅和源源不絕的能量輸出」,它造就一個偶像出場不用多久就能帶給觀眾滿滿地動力。

而在筆者看來,Miusa不但勇於一枝獨秀,更擁有內在這幾項特質,才會讓第一次在現場聽過她演出時,便被她充滿能量的演出所震撼。

而專輯中的開場曲正是為了讓大家快速地認識她,因而打造衝擊性極強、討論度也頗高的歌曲〈A Thousand Guns〉

縱使對方被千夫所指,出了名的玩票咖,自己卻義無反顧,死守幻想,這首是用來打碎幻想的作品。

「我覺得在發片之後,看到有高中生或大學生來追自己的活動時,才開始意識到自己像偶像。」

2020年原藝名于娜改名為Miusa,在她第一次上憲哥的另一檔節目「綜藝玩很大」中正式出道(註1)。雖然在簽約後三年才發片,開始做著人們所說的偶像工作,但一往如初的她,仍更願意用「歌手」來稱呼自己,從談論中會發現,Miusa的生活總離不開唱歌和表演,這是她過去早早進入職場,嘗試多種職業才得來的結論。


獅子座的矛盾,表演和唱歌欲的培養

「我從小興趣就很鮮明,就是喜歡唱歌、跳舞。」

Miusa和我分享自身經歷時,眼裡總帶著閃耀,畢竟她很早便明白自己喜愛的事物,並找到可以支撐自己的方式,才培養出在旁人看來異常堅強的個性。當然,她也不諱言自己從國中畢業後就把重心放在了出外求職,曾從事過炸雞店、服飾店、燒烤,甚至是物流公司等工作的她,利用三、四年時間最終確定了唱歌志向。爾後她先擔任店內駐唱,隨後開始接商演,最後因受「國光幫幫忙」節目邀約,開始頻上節目,直至被憲哥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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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越大,越享受舞臺,也就越不害怕

「我是一個很有表演慾望的人,但我小時候超級害羞。」

從觀看她上的各大節目時,可以明顯感受到她慢慢建立信心的過程,過去Miusa的心中常存在兩種心理,一種是先天的表演慾望,一種是後天因家庭背景帶給她的不自信,但她驚人的表演天性,很早便帶她衝出層層心魔,說服自己站上舞台,一次是小時候芭蕾舞成果發表會,她靠自我說服擺脫緊張;一次是國中一年級(2013)時,乾媽帶她到淡水八里,要她在人多的地方唱歌給路人聽(註2),那時的她也正參加《超級偶像8》的比賽,小小年紀,也闖進了前20名。

「我真的很喜歡那種跟台下互動的感覺。」過去經歷駐唱、商演活動場合,個性外放的Miusa,沒想到片酒不沾身,因為她的目標始終明確,把握每場唱歌演出,是她始終堅持的事情。因此回憶去年(2022)參加花蓮跨年演唱會時,她興奮地和我分享著當時在臺上的美好經驗。

因為如此,她的歌聲本質從小就未曾改變,中高音厚實、高音亮麗,或許就是憲哥當初選擇提攜Miusa的原因。誠然,在技巧和唱歌路數上直至今日仍不斷精進,卻也在這張專輯中聽見了不同多樣的聲音。

其中一首令筆者印象深刻地,便是〈烏煙〉這首歌。

「任何事情都會很容易讓你會有一團烏煙在身邊圍繞,可終究得靠你自己去驅散那團煙。」

如果說〈A Thousand Guns〉是她目前所有外在表現,〈烏煙〉則是樹立她獨立個性的誠實作品。不同於專輯及過往表演時的聲音表現,這首從頭到尾都用鼻音演唱,在充滿灰色的氛圍當中,搔弄著墊在心底深處的不平衡,而她之所以能有如此豐富的能量,我想靠得是她與心底的負面情緒達成和解,詮釋出以她來說聽感新穎的歌曲。


是作繭自縛?還是破繭而出?-關於唱歌的自我訓練

Miusa提到,自己從小就很喜歡「看表演」,甚至會到廟會看演出。她記得小時候受當年「快樂天堂滾石30年」演唱會現場演出所震撼,決定把每次看表演當作學習,也把每次演出當作測驗,甚至在閒暇之餘打開YouTube,把歌手現場表演的片段一一仿擬練習,也同時加深自己的歌庫,讓每一場演出都能為觀眾帶來驚喜。

「把握每一次的演出,就是把握每一次的演藝事業,每一次都把握,機會就有了。」

憲哥在某次節目上對Miusa說道,用看似「嚴父」的身分在教導她,每一次表演都該當是最後一次登台。愛之深責之切,但對Miusa來說更多地是反求諸己,她感念憲哥私底下對她「愛的教育」,說:「他肯給我很多機會,又真把我當成女兒一樣疼愛我,很難得遇到這麼無私的人。」突如其來擁有許多資源幫助,就像待在許多養分及安逸環境的巨繭,它可能使人鬆懈,忘其初衷地作繭自縛,但相信她能夠當作不斷接受挑戰的資本,努力羽化成蝶。

過去以唱cover歌為主,有了第一張屬於自己的專輯時,她不諱言自己反而抓不到自己唱歌的方向,這便是她突破巨繭的開始,在找到更適合自己發揮的嗓音及更具特色的表演之前,持續精進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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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USA 同名專輯》

同名專輯,顧名思義是如同自傳的一張作品,當中八首歌各針對不同面向,有象徵她過去駐唱生活的〈日出之前〉;閨蜜情深的〈知己的知己〉;寫給與自己相差十一歲妹妹的〈給十年後的自己〉;從以前有時和媽媽頂嘴,到後來告訴她〈你說的都對〉等歌曲,由知名製作人米奇林MCKY老師擔任專輯A&R,經過與Miusa深聊,將她目前的人生經歷近乎赤裸地呈現出來。

而專輯的編排脈絡也頗偏聽感導向,從一開始展現Miusa本人最多能量的〈A Thousand Guns〉以後,開始漸漸平緩,表現聲音細膩的一面,其中除了三首適應市場的抒情歌〈給十年後的自己〉、〈你說的都對〉、〈忘了眼淚〉之外,聽感較為特殊的就屬〈日出之前〉和前面提到的〈烏煙〉兩首歌。

然而一些作品相當「私房」,需要多一些故事去鋪述…

〈知己的知己〉與她的閨蜜朋友

突如其來的開場、逐漸放大的吉他弦聲和隨之簇擁的和聲,像極了自谷底絕望中爬出的景象。但自第一段主歌後成為一首歡樂的唱跳音樂,只是令Miusa訝異地是,身邊的姊妹們聽了幾乎爆哭不已,爾後回想,其實她們正是看著自己從什麼都不是的人,一路看她成為歌手的那群人。因此這首看似安慰對方的作品,反倒成了聯繫彼此關係的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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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十年後的自己〉與最愛的妹妹

做為專輯中目標指向是觸動人心的作品,在音樂面上走得是經典套路,內容上則在副歌處留下與聽眾共鳴的字句,而最多的「私房」秘密則藏在了主歌段落。

Miusa分享「記得妳出生那一年 我在校園演奏 每顆音符都在為妳慶賀」這段話的故事:妹妹出生那天,是自己國小六年級運動會時,自己正擔任樂隊的打擊,得知當天運動會延遲了十五分鐘開始,剛好妹妹正在開始的時間出生,似乎每顆音符都有了意義。

而「共同的 大默契」則是從小帶著妹妹長大,縱使兩人是同母異父的親人,卻也培養出許多驚人相似的習慣。對Miusa這是首走入內心、記錄一路來刻骨銘心的回憶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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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都對〉與母親的有趣鬥嘴

讓人難以想像的是,看似失戀的情歌,背後原型竟來自與母親間的鬥嘴,歌詞與實際故事形成有趣對比。

Miusa說道,她和媽媽兩人其實平時相安無事,但吵起架來卻有可能翻天覆地,後來兩人找到了有趣的平衡點,「你說的都對」讓彼此不再為小事爭執。而她也明白媽媽年紀大,很多事情某種程度上一定也是在關心自己,雖然有時會很煩,但會選擇順應為主,因此現在兩人的相處方式就像朋友。

從許多作品中可以感受到她能量展現,不管是她努力在歌聲上的雕琢,或是舞蹈演出的積極到位,能在年輕的資歷底下攢出如此豐沛的活力,也許靠得是她早熟與堅毅的個性。而前面提到關於偶像「自信、堅毅和源源不絕的能量輸出」內在條件時,也發現三者間某種程度也可以從Miusa的成長故事中找到蛛絲馬跡。


自信這件事情一定要從愛自己開始

「我們對外是謙虛的,但妳要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僅僅是如此而已。」

這是憲哥看見她總在舞台上表現自信,檯面上聊天卻又太過謙虛時給Miusa的建議。謙虛、自大和自信,僅僅一線之隔,憲哥教會她的是拿捏當中的比例,而真正的自信,是靠她自己的意識建立而來。

Miusa分享自己經歷,說:「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個重義氣的人,只是以前沒為自己著想,別人遇到困難,自己就會義無反顧地幫忙。」後來發現很多時候最終受傷是自己,才開始調整心態。因此現在的她才十足信心地說:「自信這件事情,我覺得蠻關乎愛不愛自己這件事。如果很愛自己,就會對自己超有自信,也因為我愛我自己,就會把自己變成我很喜歡的樣子,別人喜不喜歡我根本無所謂。」而最後她更說道:「雖然沒辦法讓所有人喜歡我,但一定要讓喜歡我的人更喜歡我!


舞台始終不為誰敞開,而是待人主動上來完成演出

曾有這麼一則故事:一個男孩看見正努力從蛹裡鑽出來的蝴蝶,拼命竄動許久卻絲毫未出,於是他好心將蛹剪開,蝴蝶順利出來了,但翅膀卻不斷萎靡,最後展不了翅,成了不會飛的蝴蝶。

破繭而出和作繭自縛往往只在一念間,但這個決定最終來於自己。有些人調侃Miusa「最強新人」稱號來自於憲哥在背後撐腰,但做為東風,引領東風發揮功效地,還是早已謀劃好的良計,而憲哥只是看見她已靠自己的能力破繭,預先聽見她的潛力給予支柱。最多還是得經由她對舞台的熱愛、喜愛唱歌的熱情,來吸引更多受她鼓舞的粉絲,成為她努力讓他們更喜歡自己的一份子。


補充資料

註(1)綜藝玩很大-Miusa第一次公告自己的名字
註(2)陳庭毓膽量大考驗Part.1我不允許我再愛上你(八里挑戰)[已非本名]
註(3)陳庭毓 – 原來愛是這樣 (超級偶像 2013)[已非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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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郁
采郁

熱愛文字帶來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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